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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花美文欣赏
1
惊蛰过后,春风袭人。阴寒的早春,乍冷乍暖,渐渐地,树枝的蓓蕾,隐现新鲜的颜色,传递勃发的信息。
我也该种花了。
来到郊区卧佛寺附近的一个花市。看到各色各样的花,似枯树,似藤蔓,似草丛。透过精致绝美的花盆,感受到万花踊跃的冲动。
我喜欢种子,喜欢从种子挤出嫩芽的感觉。
从角落里,拿出一包种子。价格最高,销量最小。那个卖花的人,很不解的摇着头:“这花籽,很少人问津,不好养活,需求苛刻,我还是劝你买别的。”但我还是买了。在我心里,所有的花都该开放,而不应该常年累月的躺在角落里,吮吸尘埃。
我选了这花,它叫极花。
2
不吃牛肉面,坚决不吃。
因为在我童年的岁月里,都是老牛陪我度过的。那慢腾腾然而却孔武有力的黄牛,那黑黝黝却明亮温柔的大眼珠子,那悠闲自在的甩来甩去的刷子一样的尾巴,那黄牛!它告诉我流浪在很远的童年里的良心:牛,出尽了力气,不能再上了餐桌,出尽苦楚。
然而我的爱人,却是牛肉餐馆的店员。
她把我的这份执着,称作迂腐:养了牛,就不吃牛肉;养了狗,就不吃狗肉。那养了鸡鸭兔猪呢?养了鱼呢?
那我什么肉都不吃。
那养了西红柿呢?种了玉米麦子呢?那也是生命呢!
我无语了……
于是我什么都吃,然而却总是呕吐。
爱人妥协了,那你就不吃牛肉吧。但别的都要吃,不然身体就不好了!
3
我把买来的花籽种在花盆里。查阅各种资料,找到了详细的种植极花的方法。年久的瓦盆,高山的积雪,峻岭深处的腐土,三月下旬的春风,以及清明的雨水……
受尽烦劳,我把可控的东西找来了,不可控的雨水及春风,留给极花的命运……
4
极花开了!
它开花了!
我欣喜若狂,极花的素雅洁白的花瓣,摇曳在温柔的烛光里,那简洁明快的叶子,就油绿在我的眼眸。我叫着爱人的名字,呼唤她来和我一起欣赏。
然而来的不是爱人,却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他宽衣博带,手摇折扇,微笑地看着我说:“这花,很美,却不是极花!”
我正要问他,却见爱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说,该吃饭了!
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见了,那美丽的花,纷纷飘落,转眼间,连花枝都萎缩不见,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花盆……
惊诧莫名!猛然坐起,却是南柯一梦。
5
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不洁了!
极花也许不能开放!
这是一种直觉。无须辩白。
智者告诉我说,你为何不相信内心之神呢!路途就在你脚趾指向的方向,为何不坚定地往前走呢?
“可是,智者。肉不能吃,那种子也是生命,不是也不可以吃吗?”我疑惑地问。
“那就不吃啊。”智者大笑道,“我告诉你啊”智者拉拉我的衣袖说,“创世之初,我对芸芸众生说,你们可永生不灭,只要不吃不喝,不好娱乐;也可理性存在百年,只要克制自己,只取所需,不积蓄浪费。也可随时寂灭,但可随心所欲满足自己的感受……”
“ 但众生都没选和我一样活着,而选了后二者……”
“大家,原本可以不吃不喝的,可众生却选择了相互为食……”
我明白了,我的疑惑毫无意义,这是宿命。吃什么,不吃什么,只是自我安慰而已,然而我还是选择脚趾指向的方向,纵使本质不洁,也应该在有生之年,精神感觉上,是质朴洁净的……
6
在花盆里,我种下了极花的种子。
7
在春天万木嫩芽初发的时节,我浇了雪山积雪的融水。
8
祈祷三月下旬会有春风,清明会下雨……
9
然而在我的内心里,好似七步一个五体投地的冈仁波齐的朝拜着,只是一个心灵的苦行……
10
极花也许不会开在花盆里,但在我的心里,她已热烈开放,选择了与我同在,笃信永生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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