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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深处,那一座孤岛经典美文
就着罗大佑那首难以释怀的“童年”,倾听着窗外的雨声。冬夜的气息随着风,吹拂帘动。我,不太确定,这样的雨声,与我童年时的雨声会有着哪些区别?或者,只是此时,与彼时的心境不同?又或者,只是我们心中,那些牵挂的线索不同?
岁月,总是将我们轻易地丢弃在过往的回忆里,又将我们执意地抛给未来的时光。对于岁月,我们总是显得无从抉择;而对于我们,岁月却总是风刀一般,趁你不留意之间,剥夺我们生命中最为珍贵的那些琐碎,比如玉石一般温良的心,又比如细腻勾勒如青花瓷一般青白分明的青春。
冬雨,不像春日那般绵柔、不如夏日那般酣畅,也不似秋季那样喋喋不休。因为记忆中的影像,还会伴随着对冬雪的期待,所以,一场来自北方的寒流,总是很值得让人期待。很多时候,季节的风声,会渲染不同的意境,正如我们悲伤与快乐时,会选择不同的乐曲与旋律一般。而这个冬天算是晚来了,伴着抽泣的雨的音乐,多少让人有些纠结那些远去的枫叶。
故乡的小桥流水边,我分明还记得桃花妆点着春天嫣然的颜容;夏天的老牛趟过混浊的河水起身时总是懒洋洋的悠闲自在模样;秋天的柿子还没有红透就被摘下全然不顾酸涩的口感;冬日的夜格外漫长却被煤油灯芯不时的拨亮,还会在墙壁投射出各种诡异又耐人寻味的影像。如今,所有的记忆都幻灭,却又那般清晰,偶尔又在回忆过往的脑海中慢节拍,或者捡漏般闪烁。有的时候,我们也许奢求的并不是那些回忆场景的重新来过,只是希望还能够找到那些曾经里,快乐着简单,忧伤着纯粹的自我。
下雨的时候,呆呆地望着淋在玻璃上挂垂或者被风牵成线,随机游走的那些雨路,每当这时,我就会心疼那些逝去的过往,它们甚至无法附着于这些透明的玻璃而存在,它们甚至无法体味每个季节的风都是那般的鲜明个性。偶尔觉得,很多孤寂的岁月被无情搁置,在一片荒野,在一间老屋,在夏夜星空,或者,被埋进一阵蓦然而临的冬雪之下。
岁月的筛子再细密,也会漏下一些清风,一些月光,一些流水,或者一些温暖与寒冷。也许,这就是时光施下的符咒,对于那些有关生命的情节,每个人都无从摆脱。也许,不如让心像大海般深沉而宽阔,所有的不快乐、所有的委曲,包括那些想要沉沦的慵懒,悉数地投入,待你想起讨要时,她尽收胸怀,不给你半丝回应,大不了溅你一身咸涩的浪花;又会隐匿着退却,还带走一些你脚底软柔的沙粒。
一扇能够感知光阴和生活的小窗,必定是因为窗内,有一颗敏感而善于捕捉的心。窗外的世界,也许与之隔绝,也许与之亲切。若你在意,它便是你眼中的全部;若你禁锢,再美丽的风景也不过海市蜃楼。记得沈三废的一本散文集,取名《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突然就觉得每一座孤岛之中,都有一处绝妙去处,那里,原本有纯真的向往,童年的风筝扶摇直上追赶明媚阳光,牵着妈妈的手,便是拥有了全世界的无畏。许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最珍贵的,是彼时眸里的清澈,是内心无欲无求的欢愉,更是脚步下的轻盈。而现时的诸多繁琐、世俗演绎,甚至贪欲,渗透进眸,甚至刻入肌肤,忘记蓝天下的奔跑,忘记去听海的心声,忘记关照孤岛上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也忘记像曾经年轻的母亲牵我们的手一样牵起她已然苍老的手。
冬夜的雨,虽然有些凄冷,而当我们学会忘记那些冷漠,重拾过往时光里那些梦境般的憧憬,还有什么会淡然?又有什么值得纠结于心?其实,很多时候,遮挡我们眼睛的,并不是漫天风沙,而是我们自己心灵下的那层厚霜,因为没有人能够轻易越过那道防线,去洗刷拂落已久的,尘埃。
时光当下,会,春暖花开;也会,狂风骤雨;会,星辰迷乱;也会,暗夜丛生。而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相信总有一缕神奇的光,会牵引我们打开那扇封锁的心窗,迎接孤岛之上令人迷醉的晨曦。即便丛林掩映,山高水深,谱一曲云淡风轻,唱给自己听,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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