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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欣赏:我语前尘
一滴泪
徘徊了许久,遽然地还是下流。在脸上轻轻地、缓缓地迤逦着划出一道凉丘。似乎是咸的味道。于是最后,还是落在耳朵中,与淮水相通,流到楚江东畔。
眼泪,应当是随着年轮的增添而减少;历练,应当是随着泪水的汇积而丰赡。肉体的创伤,使人坚强;心灵的创伤,使人迷惘。于是在创伤的陪同下,筑起了四面高高的城墙,抵制了侵略,同时也封闭了自己。
寻因觅果,是一件平常不过的琐事,却不料引发了对前尘往事的感触。人的感情,是脆弱的,当一个人心坎波漾,即使是穷凶极恶,同样是泪流沾巾。
不知是喜是悲,是否是泰。辗转于悲秋却常见昙花的光彩。太多的人情冷暖,太多的世态炎凉,太多的一幅幅难以拂却的梦魇,使我对“为了忘却的纪念”这一名字一见如故。
多少人的倾心祝愿却换来我的默默,现实有一个天地,心曲更是一个天地。泰山是否还经得起岁月的沧桑?
不觉反笑,长吁一气,就让这一滴泪带走消极的忧伤,明朝日出东方之时,有西笑狂人起凤歌而笑孔丘。
四荒凄冷,顿又心酸……
初到11班,心伤意烦,有些儿虚浮。开堂自介,我有意说道:“我是一个专干别人不干的人。”传来一声——“噢!原来是个无聊人。”对!于是多成僵局,尤其对语文,闹情绪最大,不仅于对老师。几个星期后交善,与BJF和WLY成为最好的新同学。一次外出就餐,感伤之余,有诉衷肠,并拿《水仙十六韵》与BJF看。人常唤作小B,他的名字,前二字可画作眼,后一字作鼻和嘴,人也可爱,曾一度我说话都被传染了尾音。当时他已得保送资格,故虽高三却与人联手出碟,建议要录我这十六首《水仙子》。当时我们已经分班,我应允只有一个目的:让该看的人看到,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或许从此杳然也无妨吧。有一次中午被他拉去看设计就误了我下午第一节课,幸好正是星期六的自习。当时与设计者一齐蹑了回来。那时约是开学后八、九周。此间我与另一个合作者还发生了点纠纷,他作中间人挽留。
中段考刚结束就发售,竟被抢购一空。自然,此前还有拉赞助、搞宣传,后还开晚会发奖品,他们应是弄得不亦乐乎。
中段考刚完就来了个校运会,那时离高考只剩六个月。这是我一直预计好而藏于心的极限点。要六个月才能保证六年甚至一生的不离不弃,且多只能靠两个月,高三下学期就没有时间了。校运会前我就考虑了几天,虽有点决定,却不能确信自我。她收到的那一天下午,问TJH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事实上“刺激”是长期积淀而成的质变,若硬要说有,可能是当日我看到她女儿家的娇与俏吧。
可以在此顺便说出为什么我认为我俩作为个体本身就如一种“天意”。以我所言,她有三分男儿外在的刚、内在的韧;而我有三分女子外在的柔、内在的巧。她的定性是因自负的好强,我则是自雅的流顺。她外在十分开朗,十足阳光女孩;以前我则颇为沉郁,叹尽人世忧伤,滥充苦吟诗人。但真正内在,却皆不过些许幽怨罢了,没什么心灵打击会导致变质的。总而言之,承认心灵的八分似,而外在表现型却竟如一个分割成两个相对。这是多么的完美吻合。因为她所有的,对于求“整”的我,就是所求。全像完美的拼图,一幅画分成两堆。而她在高中时的英语,已自认为能作些翻译;我则爱极古文,认为颇有分寸。此外某些细微处仍过于“逗笑”,不好意思说了。
我爱她那独树风采的粉红衬衫,这给我远远的心动;我爱她那曾戴的红花,这使我知晓她的不屑人情;我爱她那独有大度的走姿,雍容自雅令我单凭感觉就知她在附近;我爱她那轻轻稳稳的吃饭方式,这是这类人的其一标志;我爱她的所有心志,因那几乎如出一辙。所有,所有——我曾作过无数次的感慨,世间为何果真有如此存在,这是何其的完美组合!而正少年时恰同校六年。于是千万个感慨,换来了千万个不舍得,化作千万个无奈……仅仅是因那一想割舍就痛的名字吗?不是的,你的存在与之互映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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