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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一句话,温暖我一辈子的人生感悟
千恩万谢过值班老师,便领着儿子走出幼儿园。儿子紧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自豪的说:“妈妈,今天我在学校喝水了(此前一直从家带水去幼儿园喝),我自己拿杯子去盛水的地方(保温桶)接的水。”
我轻轻的拍拍儿子的头,习惯性的称赞了一句:“赫赫很棒,赫赫做得真的很不错啊!”也许是我的话鼓励了儿子,儿子接着我的话极其认真的说:“妈妈,我能干活了。老师说小人(小孩)要帮大人干活。我什么都能干,爸爸上班去了,哥哥(我外甥)也没来,奶奶也出去卖泥鳅和黄鳝了,没有人帮你,我帮你,好不好,妈妈?”
小小的儿子一气儿说完这段话,一时间让坚强的我感到鼻子发酸,眼泪一下子就冲进了眼眶。儿子,也许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妈妈此刻的心情,你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温暖了这个初冬,也将温暖妈妈一辈子。我慢慢的蹲下身,搂过儿子,在微黄的路灯下仔细的端详着这张过早懂事的脸孔。
是什么时候,臭小子已变得如此乖巧、懂事?三岁?两岁?也许更早。
清清楚楚的记得儿子两岁半时,周日例会,因为无处可托,只好一起带到了学校,无论刮风、下雨、甚至下雪,儿子一直“列席”我们的例会。常有同事想逗他说话,儿子便会立即在嘴边竖起食指,以示不要讲话,而一旦宣布散会,还没走出会议室,儿子便会急不可待的大声的说话。我常纳闷小小的孩子怎会忍得住这么长的会议。那天儿子一板一眼的回答我:“如果我说话,妈妈的领导就会生气,就不会让我跟你一起去学校了。那样我会想妈妈的。”
那一刻,时间仿佛因为儿子的几句话凝固了。而我,分明听到自己心中有泪滴落的声音——小小的儿子竟然已能为我这一要“奔四”的大人而着想了。
回忆一下子,忏悔一辈子
并不是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往昔,与儿子之间的点点滴滴,每轻轻回忆一次,就会深深的忏悔一辈子。
职业使然,工作特别忙碌,陪孩子的时间少的可怜,每天来去匆匆,就像屁股后烧了一把火。直到现在,对儿子最常说的话就是“快吃快吃”、“快走快走”。
儿子刚满七个月,每天便只能在早、中、晚吃三次奶,其余时间便是喝奶粉泡饼干、菠萝豆。正因如此,儿子的牙齿早早便开始有了黄褐色的牙菌斑。刚满十三个月,便随婆婆回到了老家。每周只能在周五傍晚接回家,周日下午便又送回老家。也因为此,儿子早早的学会了用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每当看到我为他整理要带回老家的食品、水果和衣服时,他就会拉着我的衣角、百般讨好的说“妈妈,赫赫想再看会儿电视”,“妈妈,赫赫明天再去奶奶家吧?”直到现在,每次看我整理东西,儿子便不无担心的小心翼翼的问:“妈妈,赫赫要到哪儿去?”确定我只是整理一下,便长吁一口气,放心的一边玩去了。幼儿时一次次被送回老家的情形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儿子没有时间观念,但是,每到星期五,他总是一遍遍的让奶奶或其他人抱起来,透过门窗久久的向外张望着。后来才知道那是在等我回老家去接他。中国的语言可谓丰富至极,而中文系毕业的我此时竟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儿子那种盼望的心情。
想起襁褓中的你,因为房间装修后不够干燥,致使脐带未及时脱落而长了很大的一个脐茸,不得不在五个月时用激光切掉。三个大人六只大手使劲的将你小小的身体牢牢按在手术台上,激光切割肌肉发出的焦糊味至今仍弥漫在我的周围,充斥着所有的空间。
将近六个月时你腹泻不止,吃了很多药,看了很多医院都不见好,不得不求助于民间医术“挑风”。细长的针一次次刺破你的皮肤,刺透你的肌肉,将你杏黄的衣服染上了斑斑血迹。剧烈的痛楚使你过早的学会了叫“妈妈”。在你小小的世界里,那个能给你奶吃的妈妈就是你的天空,你的救星。可是,除了流泪,除了紧紧的抱着你,妈妈什么都做不了。
无法替代你的病,无法减轻你的痛,看着你明澈的双眼,我在心中问自己:“儿子,你能体会妈妈无助的心情而原谅妈妈吗?”我亲爱的儿子,除了疼痛,你送给妈妈的依然是纯真的眼神和甜甜的笑脸。你天使般的笑靥,让每个面对你的大人感觉到自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尽管那是为了治好你的病。
一岁半时,你感染了黄水疮,看着你满身的疮,妈妈疼得不停的流泪,你却一脸无所谓:“妈妈,赫赫不疼。”
两岁半时,你感染了肺炎,却用手为妈妈擦掉眼泪说:“妈妈,以后赫赫再也不长病了。”
三岁半时,你染上了气管炎,你说:“妈妈,等你老了,病了,赫赫照顾你。”
……
你是如此的乖巧,懂事。我常想:上苍真是太眷顾我了,象我这样的妈妈根本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每一次回忆,都会让我痛彻心扉,每一次回忆,都会让我忏悔一辈子。儿子,妈妈从来都不敢问:“如果有来生,你还会愿意做我的儿子吗?”因为妈妈害怕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做我的儿子。原谅妈妈的私心吧――今生你跟着我受苦已属不幸,妈妈怎能忍心让你来生仍然跟着我受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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