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生活杂谈

时间:2018-07-17 16:38:42 杂谈 我要投稿

回家生活杂谈

  自从上学以后,父亲对有关我的学业所做的决定都开始慎重起来。小学三年级,在村小老师们的挽留声中,我被父亲安排转学到镇小,寄宿在父亲工作的乡政府大院的排房里,父亲当时是公务车司机,总是出差,我每天就用父亲出差前留给我的饭票和那些政府工作人员一起吃大院伙食。

  排房后面是几十亩的空地,院墙边有三间瓦房,无人居住,却不知为何在檐下放着一口棺材,我冷不丁就会瞎猜那棺材到底是不是空的。夏天,后面的空地总会长满比我还高的荒草,夜晚,各种虫鸣叫成一片,雨后,蛙声连天。窗户边的`墙角有一大块的裂缝,我常常心惊肉跳地想,那缝隙足可钻进一条蛇来。有段时间总是有一些小个儿的癞蛤蟆跳进房间,我用笤帚把它们扫出去,又仔细检查一下床和桌子下面,再把门下的缝隙堵死,才敢睡觉。但还是睡不安稳,想起蜈蚣之类的虫子会从耳朵钻进脑袋里喝脑浆的传说,要用衣服把床头的缝隙遮得严严实实,用被角把耳朵掖上,才能睡着。

  这是在我听到大院子里有几声咳嗽,或是隔壁的隔壁隐约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或是窗子上打来几道车灯光的情况下才有的些许安稳,逢双休日和节假日,整个大院包括排房前面的各个小院子,只剩下我一个人,这种情况下我要把门插好,还要用笤帚顶上,然后害怕又孤单到一定程度,咧着嘴大哭不止,一边哭一边洗脸。这种迫于精神压力的哭泣大概是费神的,我每次都是哭累了便能很快睡去。

  叫我起床的是一个长方形的闹钟,我现在还记得那只闹钟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我所能见到的闹钟少有那样的好看,闹钟右边是一个日历,每天零点,咔一声响,日历上的数字就会变一次。我每天都会把那一声响记在心里,6次之后,我会在乡政府大院里四处奔走借自行车,平时拘谨内敛到被那些人形容为小女孩的我,每到借自行车的日子,从来不会拘谨少话。

  我也有借不到自行车的时候。当我走进最后一个小院唯一开着的门里借自行车被告知已经被人借走之后,我在转过身来的第一时间就流下了眼泪。父亲的同事迎面走来问我怎么了,我说眼里迷了沙子。

  那时候周六只休息半天,偏僻的乡镇上也没有通公交车,而且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毅然决定步行回家。步行距离18里。

  父亲的另一个同事下乡检查工作返回镇里的途中遇见我,问我去哪里,我说回家,那人吃惊地问你怎么步行,我刚一说出“没借到自行车”,便没出息地流下了眼泪。那人忙说马上要下大雨了,劝我先别回家了,我说着没事,继续徒步前行。于是那人坐上同行人的车,把自己的车子给了我,还塞给我一把雨伞。

  我欣喜地接过车子,飞一般上路了。

  雨来了,很大。当我从柏油路转向后半程的10里土路时,土路上已经是泥泞一片,我的衣服也湿了一半。硬泥总是塞在自行车的轮子里,车子怎么蹬也蹬不动。于是我每走几米就要找一个树枝把轮子里的泥清理一下,还不如步行的速度,我索性推着自行车。可是车轮里仍然塞泥,雨伞总是让我失去平衡,索性合上,放在自行车后架上,整个人完全淋在雨里。雨越下越大,车轮塞泥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耽误的时间越来越多,我索性吃力地掂起车子,脱下鞋子,淌在泥水里大步前行。人小车大,胳膊都酸了,回头望望,才走出两三里,前方雨雾弥漫,自己的村庄遥不可见。我蹲在大雨的路边,无助地大哭,带着哭腔用尽全力大喊“妈,妈——”只是那声音几乎完全被雨声盖着,连我自己都听不大见。

  哭够了的我朝着前方泥泞不堪的路,大喊一声,接着胡乱抹了一把脸,把车子掂得高高的,把横梁放在肩头,迈开狠狠的脚步。

  十步一歇,还是百米一歇,我不记得了。我花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到家的时候成了一个雨人,天也已经黑了。在卧室里看电视的母亲和二娘闻声赶出来,吓了一跳。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天气,我还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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